慕容夜凑近了一些，唇瓣翕动间，几乎碰到了她柔嫩的耳垂。
“就在今日，我看见了你手腕的疤痕。”
说到这里，他语气噎了噎，喉头似乎梗着了什么，许久再说不出一个字。
叶汐尚未接受他们相认的事实，僵着身子任他抱着，许久都没能挪动。
她才新浴过后，身上还带着一股清冽好闻的水汽。
慕容夜试探着将她拥紧了一些，“好香，是阿汐才有的味道。”
叶汐终于醒过神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胡说！你明明说，你闻不见气味的。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看她戒备的模样，让慕容夜心头刺痛。
他苦笑着说，“今天才认出你是真的，闻到你的味道之前，什么都闻不到也是真的，尝不到味道是真的，还有我之前说思念你也是……”
“够了！”叶汐打断了他的话音。
她踉跄着后退，“你别过来！你来找我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企图？”
“你别怕，你不愿意，我不碰你就是了。”
慕容夜停下脚步不再靠近她，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过去的他，想什么做什么就直接去实施，从来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可现在，他竟然卑微地地想要向叶汐解释自己过去的作为。
“当时的江家在朝中党羽颇多根深蒂固，又手握兵权，我只能出此下策，待掌握了证据之后，再将兵权从江家手中逐渐收回。”
慕容夜说起过去，语气痛苦而迟疑，身为君王，他不得不这样做。
可身为一个男人，终究是他为了国事，而辜负了她。
叶汐并非平凡闺阁女子，听他说了这些，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慕容夜以宠信江若依，而打击叶家为饵，最终解决了江尚书这条大鱼。
叶汐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也总算印证了自己过去看似不切实际的猜测。
她渐渐平静下来，“我知道了，你这样选择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明白归明白，却不代表她能放下过去的种种心结。
慕容夜定定地看着她，“我知道，我对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本没资格开口求你谅解，可是……你能不能再给我、给我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叶汐垂下了眸子，没有再与他对望。她沉默着，转身就要回到身后的屋子里。
慕容夜疾步追上前，“阿汐，我想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若你全然不在乎我们的过去，为什么要帮我促成和蜀国的盟约？为什么……听见我丧失了感官，你会露出那样担心的神情！”
叶汐停下脚步，猛然回头，眼神悲伤地望着他。
“我怎么想的，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这一身武艺是可以为了大楚牺牲。可我的家人，我的同袍，他们都再也回不来了，他们死前，是那样绝望愤恨。”
她停下来深吸一口气，话音中带出了酸楚的哽咽。
“慕容夜，你我之间隔着那么多人命，怎么可能再内心坦然地重新开始？”
当她跨进门槛的一瞬，慕容夜压低了声音说，“叶老将军和叶伯父，还有叶家其他人，他们都还活着。”
这大概是叶汐这几年来听到的头一个喜讯，“你说什么？”
这两年她在蜀国，也一直不遗余力的寻找家人的踪迹。
可到现在，别说是活人的踪迹，就连尸身骸骨的踪迹都没能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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