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公堂,大人只是扫了二人一眼,随后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空气静得出奇。
苏烟走进去,第一眼看到了大人,第二眼,目光就落到了雷锦身上,他从酒馆离开后,看样子是直接来了这里。
而就在公堂门口趴在椅子上的康姨妈,屁股上的衣衫染了乌血,整个人趴着,已经昏迷。
血从腰的衣衫染到大腿处,可见她被打得多惨,苏烟眼里闪过不忍,跟着秦施凌走到公堂正中。
“大人。”秦施凌没有多言,拜见大人后走到一旁。
苏烟亦是。
大人眼里闪过一丝悦色,他放二人进来,是为了解决这事,但二人要是一进来就吵吵嚷嚷的让他放了康氏,免不了一顿打。
“泼醒。”大人冷声道。
话落,衙役已经拎着水桶走到康姨妈身边,想都不想一桶凉水倒下去。
只听康姨妈惊叫一声,睁开惊恐的双眼,没片刻就被疼痛拉回现实,嗷嗷惨叫起来,“大人,我冤枉啊,真的不是我……”
“康氏,毒药从你屋内搜出来,也有人作证你去过酒窖,你现在谈何冤枉?”大人厉喝。
吓得康姨妈一个激灵,目光顿时看向了苏烟秦施凌。“施凌,你帮姨妈作证啊,真不是我,我在你家住着不可能干这样的事啊。”
见秦施凌纹丝未动,她期许的目光看向苏烟,立马就转了回来。
苏烟巴不得她被打死,怎么可能会救她?康氏立马话锋一转,哭哭啼啼道,“姐姐,你在天有灵,为妹妹作证啊,这事真是一盆污水泼身上,洗也洗不掉,冤枉,冤枉啊!”
声音炸得耳朵生疼,大人皱着眉头。
苏烟抬头看秦施凌,他的情绪也不太好。
见众人无视,康姨妈哭得更加厉害。
“来人,掌嘴十下!”大人忽然喝道。
康姨妈顿住,“施凌,苏烟,救我,救我!”
掌嘴十下,轻则口肿牙疼,重则牙齿被打掉,疼度不可言喻。
秦施凌站了出去,“大人,请让我来审问。”
大人还未开口,雷锦就道:“可以。”
大人脸色不太好,却还是点了头。
苏烟抬头看向雷锦,某个问题得到了答案。
康姨妈显然没有承认下毒,但大人却放了她出来,摆明这事康姨妈无论承认不承认,都是她做的,不然大人对外百姓就没有办法解释。
苏烟猛的明白,立马走到了康姨妈面前,她还在哭哭啼啼的跟秦施凌哭诉。
苏烟蹲下来直视康姨妈,认真说道:“姨妈,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你肯定也有怀疑的对象对不对,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拿银子把你保出去,保证不会再让你受苦。”
康姨妈没有说话,直直看着苏烟,试图看到她眼里的一丝阴险,可惜没有,她似乎是很认真的说这话。
久久,直到大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康姨妈也没有答应。
苏烟和秦施凌被衙役叫退到一旁,静默看着。
“打吧,打到她招为止。”大人冷声道。
话刚落,衙役拿着板子就上前。
打一下,疼的程度康姨妈十分熟悉,也不想再被打,可她……没等她想明白,猛的一板拍下来。
杀猪声嚎荡在公堂。
这下可没玩,这一下疼的劲还没过去,下一板紧接着而来。
第三下要落下的时候,康姨妈赶紧道:“我说,我说!”
秦施凌他们不救自己,她只能自救,晚了一步,板子落了下去。
她嚎叫一声,险些又晕了过去。
衙役把椅子抬进公堂,康姨妈还在哼疼,大人一拍惊堂木,康姨妈才缓缓说道:“是肖夫人,城西肖家的,她家也有一个小酒馆,自从琼瑶楼开了之后,他们就没有了生意,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她答应了我,等我当了琼瑶楼掌柜之后,就和我一起把酒馆做大做好……我没有下毒,都是她下的,我只是带她进了酒窖而已,和我没有关系!”
“去找肖氏!”大人怒喝。
几个衙役快速出了公堂。
康姨妈整个人无力趴在椅子上,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空洞的眼神看着地上。
大人起身,去了后堂,雷锦也站了起来,往后走去。
公堂一下空了下来,很安静。
“雷锦想做什么?”苏烟看向秦施凌。
“不知。”雷锦这人做事,全然随心,但原因,大概还是和苏烟有关,他看着苏烟。
目光有些怪异,还未等苏烟询问,他就收回了眼神。
半晌后,伴随衙役的敲喊声,再次升堂。
但这一次被带进公堂的,不是肖夫人肖氏,而是一个半老老妪,跪在公堂中央,浑身颤抖。
“说,肖氏在哪?”大人端着威严的阵势,嗓音更是低沉,给人一种沉重之感。
老妪这会儿连跪都有些不稳,苏烟快步上前扶住人,那手就跟碰到了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啪!”
惊堂木的声音震耳。
老妪惊了一下,颤抖道:“民……民妇不认识……不认识什么肖氏,但是……”她深深呼吸了一下,语气缓和一些,“前几日有一个男人来找我,租了我家的酒窖和酒楼,之后一个女人住了进去,但她告诉我,她姓刘。”
她话音一落,一个衙役站了出来,“大人,我问过四周的百姓,答案各一,这个女人一会儿姓李,一会儿姓王,诸多姓氏都说过。”
这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故意的,压根没有用真名。
肖氏跑了,显然就是肖氏做的这事,大人虽然气极,但还是放了康氏回家。
这次的案件估计会不了了之,苏烟扶着康姨妈回酒楼的时候,就在想。
但不出意外,这个肖氏肯定没有离开城池,指不定现在就在暗地里看着她们,想着,苏烟扭头看向周围,街道上依旧热闹,人也多。
康姨妈出了公堂后,直接就晕了过去。
苏烟和秦施凌把人带去医馆,又是医治,又是买药,半天下来,苏烟带的二十两银子,大人没要,反倒全葬送在了医馆。
这下好了,身无分文。
酒楼没有酒,怕是一群人吃饭都成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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