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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小说网 > 似是拂晓凌云容李卓正 > 第34章 孩子是谁的?
 
凌云容点了点头,丁希才松了手。

二夫人站起来了身子,从妆匣子里摸出一袋鼓鼓的银钱,塞到了大夫的手中,道:“您前来这一趟也辛苦了,我这身子一直不大好,日后怕也要您多费心。”

“哪里,哪里?但听夫人吩咐。”

那大夫惶恐慌张又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接过银钱。杨家养的大夫不止是他一个,所以他们之间便存在着竞争的关系,能够得到主子赏识经常能去把脉的人,月例银子自然多。

二夫人给他的可不止是眼前的一袋银子,还有日后的大好前程。

他笑的眉眼都弯到了一起去,将写好的方子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背着药箱便退了出去。

“多谢夫人。”凌云容勉强起身下榻,朝着二夫人盈盈一拜。

这是她和阿丘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大夫好收买,但二夫人怎么说也是馥院的主人,不是她可以轻易威胁的,所以方才她话里便将二夫人化为了自己人,而二夫人赐银,则算是答应了帮助她隐瞒。

“快起来。”见她下了榻,二夫人急忙上前去又将人扶了上去,道:“我举手之劳罢了,你何须如此客气?”

凌云容垂下了眼帘,未再搭话。

二夫人瞧着她一张惨白消瘦的脸,还有若不仔细看压根儿看不出她是有孕的人,心底霎时泛起酸楚:也不知着孩子都隐忍了多少东西,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小公子还愣着做什么?”她看向了丁希,说道:“你家姐姐的身子可拖不得,正好我这馥院里每天都要熬药,你还不赶紧拿着单子去抓药?”

丁希看了看凌云容,凌云容眼里含着幸福的泪,朝着他点了点头,他才真正接受了凌姐姐是有了身孕这一回事,拿着方子几步就出了馥院。

“这有了身孕的人啊,可事事都要小心,尤其是你这三个月的,正是最危险的时候。”夕阳垂下,最后一抹蛋黄颜色一样的光照进屋子里的时候,二夫人正在亲自喂凌云容喝鱼汤,她柔柔的,和蔼的说着,像个慈祥的母亲。

凌云容笑了笑,发自真心的说道:“夫人,你人真好,谢谢你。”

二夫人将碗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说道:“有什么可谢的?第一眼见你我便觉得和你有缘,很是亲切。”说着,她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凌云容的神情,状似无意问道:“这孩子,不是杨光耀的吧?”

凌云容闷了一声“嗯”,然后低下了头,道:“这孩子的生父现在还没有消息,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哪怕,是为了孩子。”她说着,几滴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落在了她的手背上,滚烫的灼烧。

“好孩子。”二夫人被她这泪搅得心里也很难受,她用帕子帮凌云容擦净眼泪,安慰着说道:“你我又何尝不是同病相怜?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快别哭了,有身子的人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

二夫人走了之后凌云容便睡下了,丁希本来就一肚子的话想问凌云容,现在又只能接着再憋着,更郁闷了。一个人坐在屋檐下数着若是细细数来会让人觉得眼花的星星。

一个婢女鬼鬼祟祟的出了馥院。

他跟了上去。

那婢女丁希有印象,是二夫人身边服侍的人,好像是叫什么彩瑶来着。深更半夜的,她行至馥院周围一处树枝较为茂密的地方,一声“布谷布谷”的声音划破黑夜,另一个大夫打扮的人便出现了。

彩瑶往那大夫手里塞了一包好大的银子,那大夫给了彩瑶一包东西。

两人草草相见,谨慎的撤退。丁希暗自摇摇头:这大家族里宅院里的生活可比草场里流传的那些戏本子里的要精彩的多了,偏要在月黑风高的深夜才交换的东西,不用想丁希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现在毕竟是寄人篱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丁希暗自在心底里叹了一句“也不知道这下又是谁要倒霉了”,便离去了。

这一厢凌云容终于是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但安稳总是暂时的。

翌日一大早,丁希正在药罐子给凌云容蹲药,杨光耀便带着人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他是今早起来的时候听底下的人说昨日有人晕倒在馥院附近,原本只是想着听他们说道说道只当是笑话,但听着听着他突然就变了脸,按着底下的人的说法和时间来算,,那人极有可能就是凌云容。

所以他来了。

门被“嘭”的一声踹开的时候,二夫人正在给凌云容喂药。

杨光耀上前,不由分说直接将药碗打落在地,凶狠凌厉的指着二夫人喝道:“你想怎么样?你给她喝的什么?”

然,二夫人并未多说些什么。她淡淡的看了杨光耀一眼,带着可怜又可悲的神色,站起身招来了下人收拾地上破碎的碗。

“杨光耀,你……!”凌云容见状,气的几乎要从床榻上起来,但一阵眩晕传来,她才蓄起来的力气又软了下去。

见她竟虚弱到了这般境地,杨光耀的脸黑的更加厉害了。

他上前一步,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而后不由分说将凌云容整个抱起。

“喂,你做什么?”凌云容失声惊问道。且不说她抗拒杨光耀碰自己,单是杨光耀睚眦必报的性子来看,她怕他激怒之下将自己整个人扔到地上去。

但杨光耀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身看了一眼二夫人,道:“我慧院的人,还轮不到馥院来管。”

而后,便将凌云容抱回了慧院。

杨光耀说请了大夫在慧院等着的时候,着实将凌云容和丁希都吓了一大跳,但当那大夫提了句馥院后,他们的心就安放到了独子里去。

最后的结果和先前“别无二致”:凌云容只是身子虚弱,没有好好的休息又动了怒,所以才气血两亏。

“我知道了。”杨光耀听着大夫的回话,搭在椅背上的手几乎要把那酸枣木给抠出来几道爪子的痕迹,心底某处被轻到没有任何重量的羽毛撩拨着,他把手放在胸口,试图缓解,可惜效果只是隔靴搔痒。

杨光耀低着头,端着补药来到了房间里,凌云容正双手环在胸前半倚着看书,他看着凌云容的胳膊,用年幼时做错了事看着夫子般的眼神看着凌云容,她的面色很平静,眼珠子随着一行行的字稍微移动。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杨光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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