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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小说网 > 梨园醉梦 > 第二百零四章 烟花易冷
 
乔锦月忙完了这几天的演出,终于抽出了时间去文周社看望顾安笙。进了文周社的正厅,只见胡仲怀与柳疏玉坐在正厅里。

乔锦月与二人打了个招呼,并问:“玉姨,仲怀,这几日湘梦园忙得很,我都没能抽出时间来看安笙。安笙,他……他出了狱之后都还好吧!”

乔锦月边说着边惶惶不安的搓着手指,虽说顾安笙无罪释放,但那些惩罚会对他也会对文周社产生不利的影响,乔锦月只怕他会因此受到打击而郁郁寡欢。

“唉!”柳疏玉叹了口气,眉间闪过一丝忧虑:“安笙这孩子实在是命途多舛,出了这个事,他便成了众矢之的。”

“这件事远比海辰和豫凡那件事影响大。有了这个污点,只怕他以后再也不能录唱片,代言茶叶了,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他平安就好。”

乔锦月握紧了衣袖,紧张而言:“安笙他现在不好吗?”

胡仲怀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倒不是不好,只不过警局对文周社下达了这个惩罚之后,师兄便有了心结,他总觉得他对不住文周社和师兄弟们。”

“文周社百年基业,其实这点惩罚对我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但师兄始终觉得他有愧于我们。”

“这几天,师兄不能说相声了,他的话也少了,没事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可怜我师兄这样一个身子还没康复的人,还要受到精神上的打击。”

“锦月。”柳疏玉又道:“你去看看他吧,他这些天都不怎么和我们说话,真怕他郁结于心。或许你过去,他还能打开心扉和你说说。”

“好!”乔锦月离了正厅,去了顾安笙的房间。

走到房门前,乔锦月轻轻扣了两下房门:“安笙,你在里面吗,我是月儿!”

“月儿,门没锁,你进来吧!”只听得屋内传来顾安笙淡然的声音,这声音听不出悲喜。

乔锦月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顾安笙手持羊毫笔,一笔一划的写着楷书。

他见乔锦月进了屋子,便回头向她招手:“月儿,你来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乔锦月走近,见得那宣纸上满满的都是顾安笙写的楷书,一张又一张,看似平凡,却好似带着些许的忧伤,似乎是在陈述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只点头赞许:“安笙你的字自然是极好的!”

说罢她又双手搭在顾安笙的肩上,下巴亦抵在顾安笙的肩头,软软道:“安笙,湘梦园这些日子忙得很,所以这几天我一直没来找你,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我知道月儿一直都在的!”顾安笙站起来,转过身,握住乔锦月的双肩。

他深吸了一口气,深沉而言:“也不过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过好在,还有月儿你陪着我。”

乔锦月的手摸着顾安笙那略带憔悴的脸颊,喃喃而语:“安笙,你……”

她本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她本想说些安慰顾安笙的话,但又怕说出来会让顾安笙的内心更增添挫败感。

“月儿!”顾安笙握住乔锦月的那只手,眉眼间含着淡淡的忧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劝我,该明白的我都明白。”

“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文周社和师兄弟都要受到我的牵连。现在我不能说相声,唱片也不能出了,茶叶也不能代言了。”

“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这件事上。我实在有愧与师父的教导,有愧于这个戏台,我不配再做文周社的大师兄了!”

“安笙,不许这样说。”乔锦月挡住顾安笙的嘴,否认:“安笙,其实你本没有错。是他们用心太恶毒了,故意鸡蛋里挑骨头,从你的言论中下手。”

 “本是无意,到头来却硬要被曲解,借此来打压你,打压文周社,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之前高海辰公子的事,不也是他们断章取义,想借机抹黑文周社吗?”

“要怪就怪你太红了,抢占了别人的机会,惹得他人红眼。君子无罪,可怀璧其罪啊!与其这样,我们就不要再做这么多工作了。”

“你的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做那么多也会累的,正好还可以趁这个机会休息一阵子。我知道你最爱的是这个戏台,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你先好好休息,一个月后,你还是能继续说相声的,你还是看客们最看重的顾二爷,这一点不会变!”

“月儿!”顾安笙将拥在了怀里:“你说的对,只要我还能说相声,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你放心,我连生死劫都经历过,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我不会一蹶不振,我会等待着继续站在台上说相声的,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乔锦月环住了顾安笙的腰:“这样想就对了,一切都不是问题。你在屋里呆了好几天了吧,我陪你出去走一走吧!”

顾安笙点点头:“好!”

二人一同走在了文周社附近的羊肠小道上,微风相抚,暖阳相照,顾安笙郁结的心,也舒畅了许多。

他二人找了公园里的一处凉亭,坐在上面的石凳上。凉亭后就是报刊亭,这个时候正是人来人往的高峰,有许多人去报刊亭买报纸。

有两个女子买了一份报纸,走到他二人对面的凉亭中坐下。

其中一个边看报纸边说:“姐姐,你说这顾安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的相声段子涉及敏感话语被捕入狱了吗,怎么又无罪释放了!”

另一个说:“不知道,可能是托人找的关系吧。那些话说过就是说过,都是明摆着的,这有什么理由可证明他无罪。”

“那些文周社捧出来的戏子真是没有良心,荷花堡屠城案是多少人的伤痛,可是他能拿来任意调侃的?”

那个女子亦附和:“是啊,的确是戏子无义。真不知道这戏子怎么莫名其妙就红了,好像是从天桥上摔下来,没摔死,就红了。”

“果然啊,爬的越高,跌的就越惨。今后啊,估计没有人会去听他的相声了。”

那个女子顿了顿,又继续:“我之前就挺讨厌他的,我看了他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货色,果然,这么快就惹事了。”

“这回也好了,以后他出不来了,也用不着看到那戏子在眼前晃悠了!”

另一个说:“是啊,这种货色还出来混,真不怕丢人现眼。”

“我之前还去看过他的相声,他在台上扭扭捏捏的,看得我浑身不舒服,一个大男人,还在耳朵边簪两朵小花,真是不伦不类。”

“岂有此理!”乔锦月不禁愤怒的站了起来,愤声而言:“不分青红皂白就乱说一气,这些目光短浅的人,真是太过分了!”

顾安笙摇了摇头,拉过乔锦月道:“月儿,别听她们的,我们走吧!”

见得顾安笙的眼里满含着悲戚与失落,乔锦月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只好点头,随着顾安笙离开了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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