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沈璧说着，瞥了一眼那百里玦，接着说道：“看来，皇帝大限将至了。”
百里玦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璧，似乎觉得有些不太相信，旋即又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了墙壁附近，通过墙壁才勉强稳住心神。他深吸一口气，道：“母亲这是何意？”
沈璧眯着眼睛看着百里玦，低低道：“你真不知道本宫是何用意？”
百里玦正色道：“玦儿不知，也不想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沈璧凤眼微微抬起，看着百里玦眯起来眼睛，似乎有些好奇，便不由得笑了起来：“玦儿，你似乎在隐瞒什么？本宫看大的孩子，本宫自然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百里玦微微抬眼，看着沈璧道：“是。”
沈璧略感恼怒，低声喝道：“真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本宫倒是白白的生养你这么多年了！”
“养，是有养。生就罢了，你这么说起来，玦儿的生母，怕是在天也难得片刻的安宁啊。”这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在耳畔响起，格外的沉重，格外的刺耳。
沈璧脸色一变，似乎已经有些慌乱了，她蓦地看向百里玦。百里玦本来憔悴惶恐的脸色，此刻竟然显露出来一丝的气定神闲，似乎是就是在这里等着沈璧，等着这个人来说这个话一样。
沈璧没由得觉得自己的脚软了起来，她不自觉软倒在地，浑身都在颤抖着，想要出声说话辩解，但是却一句话，一个字，一个音节都说不出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慌张与惶恐之情，本来精致的一丝不紊的妆容，也显得有些扭曲杂乱。
她似乎觉得这有些不真实，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滑稽的梦一样。她期待着，期待着这个梦快一点，快一点醒过来。但是知道皇帝扶着百里玦的手走出来，沈璧方才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旋即无力地瘫倒在地。
皇帝似乎有些孱弱，但是并不见得就是身子不好。至少，他的脸色和声音丝毫没有的变化，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样。
他抬起头来看着沈璧，微微眯了眯眼睛：“端妃，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倒在了地上？”
沈璧此刻浑身都在哆嗦着，她似乎在害怕什么，但是却1又说不清楚她到底在害怕什么。脸上的妆容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本来抚在脸上的珍珠粉此刻已经掉的差不多了，被额头上沁出的汗珠一点点的融化。这是极其名贵的东西，别说是普通百姓，就算是普通的妃嫔都难以用得到。
也就是这宫里面独一无二的端妃娘娘，才用的起这千金难求的珍珠粉。更不要说她用来画眉的青螺了。这更是东海最最深处的海螺，用极其珍贵难得的颜料调和而成。只怕就算是找遍全天下，这端妃娘娘这里的，也是独一份。
更不用再说她身上那些锦衣玉带，个个都是无价珍宝。
皇帝沉默了一会，道：“起来说话。”
端妃此刻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浑然不知所措。只是瑟瑟发抖地看着皇帝，似乎已经是心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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