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了……
秦天笑了出来，“赵局长，这是您的意思呢，还是曹家的意思？”
赵局长气得“啪”的一声把桌子一拍，“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这么跟我说话！”
秦天颇不以为然，“赵局长，您好像弄错了一点，我不是嫌疑人，我是受害者家属。您这兢兢业业为人民服务几十年，不知道您到底是对我一个人这样，还是对所有的受害者都这样？”
“你……”
赵局长被他给气得够呛，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一支，他接着马上又点了一支。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一大堆烟头。
秦天从沙发里站起来，在他面前踱了几步，“哎呀，我忘记了。赵局长您都已经在这个机构干了好几十年了，认识的人一定很多。”
他嬉皮笑脸的，“各个局要是都到我公司里来走一遍，我是不死也得被剥一层皮下来，就算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日子也好过不了！”
赵局长看着他，他虽然是嘴上这么说，但是看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就知道，他肯定也没当回事。
果然，秦天慢慢地踱了过来，最后在赵局长的桌子前停了下来，微微俯身，把两条胳膊撑在了桌子上，脸凑近来，“赵局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年是五十九岁了。”
赵局长愣了一下，慢慢地抬起眼皮来看着他。
秦天扯起嘴角笑了，“赵局长啊，五十九，是一个很微妙的年纪啊！明年就退休了，一辈子的职业生涯很快就要圆满结束，然后回家安享晚年了。可是，这世上的事吧，往往也是天算不如人算……”
赵局长瞬间黑了脸，“你什么意思？”
秦天眯起了眼睛，“也没什么意思，这不是，赵局长您找我么，我就随便跟您聊聊，随便聊聊。”
赵局长顺手拿起桌上的烟，又拿了一支出来，然后把只剩下几支烟的包装甩回了桌子上。
秦天伸手把烟拿了过来，却并不抽，拿在手里又看了看，皮笑肉不笑地，“赵局长啊，您烟瘾挺大的啊，我看这一天，是两包都不够抽啊！”
赵局长瞪着眼睛看着他。
秦天把烟又甩回了桌子上，“软中华，一天两三包，您这个局长，月薪是多少，够抽烟么？”
赵局长听他这么说，莫名的打了个冷战。
秦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我建议您，还是自己先好好掂量掂量，您那个侄子啊，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晚也得翻船。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您晚节不保，似乎没多大的必要。”
他慢慢地收回身，重新在屋里踱了几步，“案子证据链完整，事实清晰，我根本不怕拿出来审。倒是您，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今天想跟我谈的到底是什么话。”
赵局长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我？”
秦天笑笑，“不敢，不敢。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在建议赵局长您，最好是再看看案卷，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证据链不完整的地方。”
他说着，把桌子上的那本案卷往前推了推，推到了赵局长的面前。
赵局长瞪着他没说话，秦天于是笑了笑，把手里已经熄灭的烟蒂给按在了赵局长面前的烟灰缸里。
“赵局长，您还是再研究研究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说着，看了赵局长片刻，随后果断地转身，走了出去。
赵局长坐在那里，抽完手里的最后一口烟，下意识的又去摸烟盒。
手刚刚碰到烟盒，随即想起来刚才秦天说的话，一咬牙一跺脚，把烟盒又扔回桌子上去。
该死的东西！
他心烦意乱地干坐在那里，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赵局长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恺飞”。
他心情很差，想直接把电话按掉的，但是迟疑了片刻，还是拿了起来，“喂！”
那头是曹恺飞的声音，“姨父啊，那件事……”
赵局长几乎是用鼻子在说话，瓮声瓮气的，“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惹事少惹事！你看看你办的那些破事吧，为一个沈清，就为了一个离婚的事，闹得是满城风雨，不像个样子！”
他不等曹恺飞说话，直接又说道：“我告诉你，这个案子我也很难办，整个案情证据链非常完整，而且，姓秦的手里现在可能还有备份的证据，如果我们这里给不出处理结果，他能直接捅到省里去，到时候一样是谁也保不了你！”
曹恺飞一听就急了，“那……那姨父，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赵局长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办，你跟你妈捅出来的蒌子，不能每次都等着我给你去擦屁股，我一个小小的局长，能力有限度！”
他说完，直接按了个挂断，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
他这个外甥，从来就没少给他惹事。
以前都是小事，打打闹闹的，惹上几个没什么用处的小混混，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一次，是谁，一面是沈家，一面是秦家，关键是，保不定背后还站着一个更难对付的项家！
连宋氏都被他给灭了，一个曹家，恐怕都不够人家玩的！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赵局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里，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秦天从公安局里回去，车还没到家，就在自家的小区门口，遇到了拦截在前面的曹恺飞。
曹恺飞原本是给自己的局长姨父打电话探听消息来着，叫赵局长给骂了一顿，他一下子就急了，所以直接过来找秦天了。
秦天从前跟他也算是很熟的，只不过后来慢慢地知道了他的人品，也就淡了这份心思，不大与他来往了。
曹恺飞看着秦天的车过来了，直接就把车挡在他前面给拦住了，逼得秦天不得不停车下来。
他一下车，曹恺飞就迎了上去，伸手拍了一下秦天的肩膀，“怎么好长时间也不跟哥们打电话了，我还欠着你一顿酒呢！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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