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棉化身人工百科知识解答器，所说内容确实接上了弗洛德刚才的话：“伊凡雷帝是十六世纪俄罗斯的专制统治者，生性暴烈，三岁即位，八岁时母亲去世，年幼时期他被各种势力压制，他渴望有一天能够独自掌权，十七岁时他杀死掌握实权的摄政王，后来也确实将权力紧紧的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毫不留情的屠杀所有的反对者，镇压叛乱，绞死主教，他派遣特辖军总共杀死过四千名贵族，杀害的平民更是无法计算，在长期的国内斗争和对外战争压迫下，他变得精神失常，当然，原本他的精神意志就和绝大部分人不太一样，只是，更加失常了而已。有一次他看见儿媳没有按照规定穿裙子，便用手杖打她，导致儿媳流产，他的儿子知道后很生气，找父亲理论，说了很偏激的话，伊凡听后大为光火，结果又将儿子打死，那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李烟觉得有些寒意，既然小说是楚科奇·巴托利所写，她最容易想到的自然是巴托利家族的家长伊凡。李烟问：“那《曙光降临之地》中的伊凡呢？是怎么对应情节的？”
“小说中的伊凡，因为和女儿的争执，开枪杀死了女儿。”罗棉说。
“这能象征什么？我是说，你觉得象征什么。”孙时京对楚科奇及其小说略有耳闻，一直都是擦边式的接触但不了解。现在楚科奇小说改编的电影正在热映，连海报都挂在了孙时京工作地的附近，孙时京站在十六楼的办公室，拉开窗帘稍微低头能看见对面楚科奇为奢侈品牌拍的广告，上下班路上则会看见电影宣传照。
“这本小说是最近出版的，把时间背景首先放在了十六年前，楚科奇写书速度奇快，非常高产，影射了去年十二月份的事。《曙光降临之地》整个系列其实是小说合集，跨越了各个国家还有各段时间的历史，伊凡篇讲的是十六年前主人公伊凡因为不同意女儿外出，产生争执最终杀死了十八岁的女儿，这几个数字也有讲究，前年李山泽十八岁，而十六年前，是李山泽，也就是百里摧城被发现是灵童的那一年。小说中伊凡杀死了女儿，陷入精神问题，他一直认为女儿没死，年年给她买新衣服玩具，伪造出她还活着的假象，他认为女儿应该是短发，认为女儿性格内向，还觉得女儿太单纯，出去会受骗，于是把假象的女儿——他女儿生前常带在身边的洋娃娃关在房间里，买了很多书给女儿解闷，他假想出女儿体弱多病，晒不得太阳也忌口，很多东西不能吃，就用鲜血喂养她，后来他还觉得女儿应该谈恋爱了，于是一直在物色人选。小说中的伊凡是一名大学教授，相中了他班上的一名高个子，棕发蓝眼的男学生，并设计杀死了学生，想送给自己的女儿。”罗棉说完看着盖尔，那个学生的外形指向性太明显了。
“很......猖狂，好一个巴托利家族宣传部部长。”看上去李烟不忿了，“他太得意了，我甚至能想像出他坐在电脑前，光照着他那副得意的表情。”
“你可曾见过楚科奇？”瑞恩说，这个代表的话向来不多，所以每当说话，其罕见的声音就最能引起注意。
“不曾见过真人，但是，”李烟想了想，“在庄园之战后，才发现之前有看过他的画报。”
罗棉说：“他最近的书也开始登照片了，以前他的作者简介非常简单，只标国籍和代表作，现在愿意登照片，他开始愿意把更多有关于他的消息展示给世人看。”
“在我看来就铤而走险了。”李烟说，她说话喜欢加“我认为”“我的个人意见”等限定，这样就不会显得代表了谁，“原以为他们对保护秘约世界这方面恪守传统，蛛丝马迹也不会放出去。”
盖尔说：“我见过一次楚科奇真人，中国现在有流行语是‘人狠话不多’，巴托利家的人，大概都具备和外表不太相符的内在，如果说人人都有另一面，他们家则能完美的诠释几个人格。楚科奇笔下的‘伊凡女儿’，活在伊凡想象中的女儿体弱多病，内向敏感，单纯不谙世事，实际上的李山泽外向明朗，善于伪装绝不单纯，体能也很好，谛青山受训的纯人类弟子，一定程度上可以与吸血鬼的体能抗衡，因为李山泽是碎魂者，她也具备了一些偏向于‘鬼’的特质，比如很早开发的阴阳眼。俄罗斯历史上的伊凡高度集权，实际上伊凡·巴托利对巴托利的管理很松散，他应该把很多部门的权利分散给了家人，这是明面的，就像家族成员是搬上台面，还有很多隐藏的家臣在负责更重要的工作。楚科奇话很少，也极少出现在家族的公开活动里，谁能想到，在家族负责公关，可能皇世计划内前段时间宣传灵童的软文就有不少出自他手。楚科奇的小说很出名，他利用小说放出了很多眼花缭乱或真或假的消息，试图让对手走岔路。”
“都是套路，”李烟说，她挺懂这种套路，“我们给某个明星洗白黑料时也是放出真假参半的料，然后洗白那个一看就是假的的料，这样真正的黑历史也会被大众认为是假的，混乱的时候，人们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一个。”
楚科奇因为在超自然界太低调，在纯人类社会又有出镜率，就总被忽视，这样的反差掩盖了他在巴托利家族中的作用，不过当一个人知名度越发高的时候，血龙计划终于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可是血龙计划的这群人也不确定，目前他们对楚科奇的关注，是不是同样出于他的刻意引导。
“等等，你刚才说的在庄园之战后抓住时机发布电影预告，原著作者有这么大的权力？”李烟看向罗棉。
回答的是最先提出这个话题的弗洛德，显然他最早开始关注楚科奇，并做了研究。“别的不知道，但楚科奇可以，他自己就是电影项目的一个大投资方。”
“除了这些，”盖尔说：“他应该是有一个协会，集合了作家还有其他媒体人，以影射的方式不断的渲染一些思想，也就是文化渗透。”
在座的有些代表起了寒意，因为他们太恪守保护超自然界的秘密，楚科奇这种打擦边球用以给群众宣传思想的方式在他们看来太过危险。
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血龙计划就需要赶紧出一个策划来对应，对付皇世计划思想宣传的同时，更重要的是保护他们不为人所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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