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乔羡看着他手中拿出的“委托拍卖协议书’，脸上露出嘲讽之声，轻笑道：
“秘密难道就是你手上的那份‘委托拍卖协议书’吗？”
“今天可真有趣，先有赝品黑陶，再是真假玉璧，如今又来一个真假难辨的‘康熙粉彩瓷’，这是真的要把苏瑞佳，往绝路上逼呀！”
众人此时也终于看出不对了，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两次三次，就只能是精心设计的阴谋。
意识到自己被当枪使的众人，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出言指责道：
“这又是哪跳出来的人？还有完没完了！”
“人家苏瑞佳都已一再证明自己清白，怎么还有人不依不饶的在闹？”
“就是，就算见不得人家拍卖行火爆，也不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吧！”
……
然而，刘岳阳却是神色不变，镇定自若的笑言：
“各位想多了，我和前面两位并无关系，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才来揭穿这件‘康熙粉彩九桃瓶’的问题而已。”
而在这时，从“康熙粉彩九桃瓶”上台以后，就一直陷入震惊当中的吕秀明，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这样？这件九桃瓶怎么会在这里？”
吕秀明所坐的位置，恰好在刘岳阳旁边，自然听到了他的自语声，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转头冲着吕秀明说道：
“吕会长，您在瓷器鉴定方面，一直是个行家，不知您对这件瓷器有何看法？”
吕秀明刚才并未在上台看货的代表里，他一直瞪着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此时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回道：
“‘康熙风粉彩九桃瓶’是成对的吗？怎么会有第二只出现……”
“当然没有第二只，像这种‘粉彩大器’，以当时的人力物力，能烧出一只都是运气，又怎么可能做的出第二只一模一样的。”刘岳阳的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然后又问道：
“不过，不知吕会长是在哪里见过另外一只？”
吕秀明这下算是回过神来了， 然后便觉这场景有些熟悉，好像自己曾经在哪经历过，本能的抗拒回答刘岳阳的问题，摇头敷衍道：
“很抱歉，我年纪大了，记不清了，也许这两只‘九桃瓶’就是同一只吧！毕竟是古董这种东西，一向是铁打的古董流水的主人，在哪出现不是常事？”
然而刘岳阳岂会那么简单便放过他：“吕会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个月你不还去了南都博物馆的交流会吗？”
“交流会上出现的‘康熙粉彩九桃瓶’时，你还亲自做了鉴定，这才过了多久，您说忘了不合适吧！”
吕秀明眉头一皱，回想那次南都之旅，顿时怀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那次南都博物馆的交流会，属于私密会议，根本没有通知外界，你是如何得知的？”
“另外，如果没有理解错误，这只‘康熙粉彩九桃瓶’就是你交给苏瑞佳拍卖的吧？”
“如今你又自己跳出来，说这东西是赝品，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自相矛盾？”刘岳阳的脸上，缓缓浮现出阴冷的笑容，抬手指着乔羡，冷然道：
“我这可不是自相矛盾，我只是想要看看，堂堂晋城第一拍卖行，是不是做得出赝品混洗真品卖的事，然而事实证明，他们做了！”
“这只高仿‘九桃瓶’，现在就明晃晃的放在拍卖桌上，并且拍出了一个亿的天价。”
原本丝毫没有怀疑的宾客们，这会也忍不住犹豫了，刘岳阳他们不相信，但是吕秀明的话，他们不得深思。
不过有了前两次的反转，这一次，宾客们的质疑相对就温和了很多：
“如果这件东西真是赝品，那我们大家都没有发现问题，那也许是拍卖行业打了眼吧！”
“对啊！只要是人都有可能打眼嘛！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吧！”
“就是，即便真的打了眼，那也是不知者无罪，大不了让这件东西流拍就是……”
然而，刘岳阳却是又开口了，冷笑道：“不知者无罪？一家这么大的拍卖行，连基本的看货眼力都没有，这难道就不是坑消费者吗？”
“再者说，这件‘康熙粉彩九桃瓶’的问题，其实真的挺明显的，只要认真一点就能找到问题。”
眼力问题，确实是拍卖行最大的忌讳，众人这下也不由自主的沉默了，如果苏瑞佳的鉴定师，真的是眼力不够，那谁又能保证，自己拍到手的东西没问题？
乔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此刻算是明白过来了，刘岳阳的段位，要比何少博等人高得多。
他从来没有将针对对象放在拍卖行本身的品行上，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拍卖行内的鉴定师，再结合他的身份。
乔羡几乎瞬间便能确定，他的真正目标，是自己！
他真正要做的事情，是否定自己在古玩鉴定上的能力。
想到这里，乔羡顿时眼睛一眯，嘴角露出一抹冷然的笑容，朗声道：
“刘先生，你就这么确定，摆在拍卖桌上的这只‘康熙粉彩九桃瓶’，是一只高仿赝品？”
刘岳阳冷然一笑，镇定自若的点头道：“当然确定，这东西本就出自我手，化作灰我也能认得。”
“我知道大家不信，但是如果有人用45度仰视角，对着反光看第二颗桃子的尖端，就会能发现蹊跷。”
众人听完这话，顿时哗然，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拍卖桌上的“九桃瓶”，问道：
“这……能再让人上手一下吗？”
“要真是如这人所说，那这只赝品的作假程度，也太高了吧！”
“不过，若这作假标记真这么明显，应该也不难发现吧？难不成苏瑞佳的鉴定师真的眼力不行？”
……
刘岳阳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很快便平静下来，胜券在握的朗声道：
“如今大家都心有疑虑，我提议重新对‘康熙粉彩九桃瓶’重新做一次鉴定，不知拍卖行这边，是否同意？”
如此局势，可谓是逼上梁山，不想同意都不行，已经相信九桃瓶有问题的周振荣，着实是气的心头冒烟，又急又气道：
“这乔羡究竟在搞什么鬼？明知道东西有问题，还非要把东西拿出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一边的周欣怡也是不由心头一紧，如果真被人当众鉴定出，精心准备的“大轴拍品”是赝品，那可就真的砸了多年招牌！
但介于对乔羡的信任，她还是咬牙道：“乔羡不是乱来的，他……他肯定还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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