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江瑟这个样子娱乐到了，陆衍霆的眉眼都显得柔和了两分，他看着江瑟，微微勾了勾唇角：“怎么了，让你负责项目还不愿意？难道更喜欢做我的秘书吗？”
“……那当然不是。”
虽然也不是讨厌做秘书这个工作，但是江瑟还是对做项目更有兴趣一点，再说了，陆衍霆不是根本不愿意自己做他秘书吗？现在怎么还问她这种问题？
抽什么风了？
陆衍霆也无意与她解释什么，说完就要放她出去，好像找她过来纯粹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而已。
“陆总真的没有别的事了？”
江瑟狐疑地看着陆衍霆，对上她疑惑的眼神，陆衍霆摇摇头，态度可以称得上温和了：“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天和的项目动态随时回报。”
“哦。”
带着满腔疑问回了自己办公室，虽然不知道陆衍霆在搞什么鬼，但是能做天和这个项目，倒也还算不错，江瑟哼着歌翻开文件，做起了整理。
做了还没有一半，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江瑟瞥了眼上面“萧谦”两个字，接起电话，声音还微带着上扬。
“怎么了萧谦同学，之前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不是。”萧谦的声音有些凝重，他顿了顿，“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先不要生气。”
江瑟眨眨眼睛，也正经了起来：“有什么事就直说，你怎么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了？调查江萦还有什么后遗症？”
“咳，你别胡闹。”萧谦沉默一会，还是认命般地开了口，“小江小姐，之前咱们安排的那些新闻全都被撤下来了，热度基本也没了，我问了一下，说是陆总吩咐的。”
“陆总？”柳眉深深拧了起来，江瑟攥紧拳头，细心修出形状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陆衍霆？”
她的声音都有些尖锐了起来，萧谦难得出声安慰她：“刚刚就说让你不要生气了嘛，其实咱们在策划做这件事的时候也早就有这个预备了，总之现在事件发酵期也过去了，撤了就撤了吧。”
“……”
不是那个原因。
江瑟缓缓阖上眼帘，压抑住心中不断蔓延开来的痛苦。
所以刚刚陆衍霆把她叫过去，交给她天和的项目，算是在收买她，好让她接受这个现实，以后都不要去找江萦的麻烦吗？还真是……太混蛋了。
深吸了一口气，江瑟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我知道了，这次就先这样吧，麻烦你了。”
“没什么，我可是拿钱办事的嘿，小江小姐也不要失落，这次已经是一场成功的反击了，还是打起精神准备下次合作吧。”
但是不管萧谦怎么说，江瑟觉得自己的心情还是非常低沉，她敷衍了两句，挂断了电话之后，恨恨地把桌上做了一半的文件扔了出去。
去你的吧！可恶的陆衍霆！
江瑟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她把扔到地上的文件收拾起来，一并带着到了陆衍霆的办公室，她连门都不想敲，猛地一把把门推开，顺了顺因为刚刚气势汹汹冲过来有些杂乱的长发，身子袅娜地走了进去。
看到她来，陆衍霆眉头微微皱了一皱：“进办公室连门都不会敲了吗？”
“啧，我还以为陆总现在对我的容忍度会提高很多呢，没想到只是不敲门而已，就要生气了？”江瑟轻嗤一声，讥诮地看着陆衍霆，“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真是感谢陆总身体力行又让我对这句话的印象更深刻了一点啊。”
“你在胡说什么？”
看着陆衍霆毫无波动的墨眸，江瑟只觉得心中更加悲凉。
“我是什么意思陆总难道不清楚吗？见识到陆总撤新闻的速度，果然不管是我这个名义上的陆太太，还是陆家的威望，在陆总心里都比不过江大小姐啊。”
江瑟唇角还是上翘着，但不知道为什么，陆衍霆总觉得，下一秒她或许就会悲泣出声。
“你如果心里还有陆家的威望，就不该传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出去，你是想让外人都来看陆家的笑话？”
“呵，”江瑟没忍住发出一声哂笑，“陆家的笑话最近外面人看的还少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开始不就是陆总自己把这些笑话讲给别人听的嘛？”
望着陆衍霆黑沉的眸子，江瑟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惹怒了他。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陆总前段时间发的那些新闻杂志是不是还要我做个剪报拿过来陆总看看，不过我想那些媒体应该也没胆子在没有获得许可的情况下擅自发陆家的花边新闻吧？”
看着江瑟眼中满盛的挑衅，陆衍霆目光冷凝下来。
“那些是我发的，怎么？那些不都是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还怕被人知道吗？”
陆衍霆眼中满是不屑，他站起来走到江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怎么，我发的新闻就不是江萦自己做的事了？怎么现在陆总就要管一管，生怕别人知道了？”
江瑟勾起一个冷笑，也站了起来，猛地拽住陆衍霆的领带，“真没想到陆总还是这么一个两面派啊，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太太，怎么，我的名声就不值钱了？”
被江瑟制住，陆衍霆顿了一下，伸手把她的小手掰开，握在自己手心。
“你不要这么激动，好好说话。”
许是觉得自己这件事做的确实有点不太对得起江瑟，陆衍霆的语气比刚刚温和了些许，江瑟觉得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住，她弯了弯唇角，笑得有些讽刺。
就算是刚刚还觉得心中满是怒气，被他这么稍一安抚，竟然就已经平静了不少。
江瑟啊江瑟，你什么时候能争气一点。
“陆总想跟我说什么？”
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江瑟挺直背脊，直直地看着陆衍霆。
“这件事你大概也知道了，我知道这次是嫣儿过分了，我训了她，让她把萦萦送回江家了。”陆衍霆语气平稳，却听得江瑟愈加上火。
“所以陆总觉得这就完了？人送走了，之前做的事就不存在了？陆嫣儿是挺过分的，但是这件事江萦就没参与吗？您教训了自己妹妹，老情人就下不去嘴了是不是？”
江瑟机关枪一样一连串说完，也不给陆衍霆反驳的机会，她的胸口不断起伏，眉梢眼角都带着怒色，看上去竟然更明丽了几分。
她今天穿了一件真丝材质的黑色衬衣，把身材勾勒的极好，一生气眼角又染上几分红色，卷发有些乱杂地披着，有几丝粘到了脸上，陆衍霆鬼使神差地，忽然伸手给她把那些头发拨了开。
“……”
一时两个人都有些怔愣，陆衍霆轻咳一声，态度和缓很多。
“我答应过爷爷，私下不会再跟萦萦有接触，说到就会做到。萦萦因为这件事心中不舒服，所以才会住到陆家，我现在让她回去，就是表明态度。可以了吗？”
本来陆衍霆是不屑于解释这些事的，但是看着江瑟这个样子，他心中多了些莫名的情绪，一时也就多说了些话。
“真没想到陆总计划的这么完美啊，倒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只是对我的说辞，怕是江萦那边听到的就是另一套说法了吧。”
其实江瑟已经没有刚来时那么生气了，但是这不妨碍她刺陆衍霆几句。
陆衍霆也没反驳她，江瑟瞥了他两眼，又生出一股子郁气来：“对了陆总，你今天故意把天和的项目交到我手里，该不会是为了所谓的补偿我吧？就为了今天这些事？”
陆衍霆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江瑟这么问了，他当然也不会点头，瞥了江瑟一眼，陆衍霆倒觉得有些好笑：“我又不欠你的钱，补偿什么？你之前辛辛苦苦联系的这个项目，现在我要是交给别人做，你甘心吗？”
听到他这么说，江瑟眨眨眼睛，勉强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好吧，那我就相信了。陆总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天和这个项目做好的。”
“我不怀疑你的能力。”
陆衍霆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垂头拉了拉江瑟的衬衣，又伸手点了点她没有扣上的第二颗扣子，“江秘书，但是我现在有些怀疑你的职业道德了。这里是公司，我提醒过你很多遍了。”
江瑟低下头，就看到自己泄露出来的春光，她轻嗤一声，还是多扣上了一颗扣子。
“平日里也看不出来陆总是个这么正经的人啊，现在倒是知道在公司里要公事公办了。”
“我可不想别人说我的秘书半点都不知道自重，万霆又不是什么淫/窝，你这幅样子被人看见了，难道还会觉得我是什么正经总裁？”
虽然是这么说着，陆衍霆其实也并不生气，语气中更多的还是调侃。
“之前好不容易让你把这个毛病改了，这没几天又变成这样了，真的需要我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吗？”
“谁要你管着……”江瑟横他一眼，“陆总还管得着秘书穿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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