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里呼吸一泄,小心翼翼的捉住闫粥粥的脚腕。
闫粥粥不自在的动了动,忽听底下传来男人的低声呵斥:“别动!”
闫粥粥果真就不动了。
她能感受自己脚腕上那只大手的温度,烫的惊人。
一只脚被套上毛绒拖鞋,另一只脚又被人托起来。
她脚底板踩着鹿鸣里家居服膝盖上的布料,一层薄绒划过脚心,略微发痒。
“鹿鸣里。”
“别动,马上就穿好了。”
“痒……”
鹿鸣里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带着点刚睡醒的哑:“嗯,给你弄东西吃。”
顿了顿,又问:“想吃什么?”
一边说,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鞋。
闫粥粥顺势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抬起脚。
鹿鸣里哼笑一声,笑了:“你还挺配合。”
闫粥粥懒洋洋的靠着,打着哈欠。
“鹿鸣里。”
“嗯?”
闫粥粥抬头,看着鹿鸣里的眼睛:“结婚吧。”
……
这一天发生的事,跟做梦一样。
鹿鸣里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就这么一上午的时间,他就从未婚变成了已婚。
两本红艳艳的小本子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闫粥粥这辈子干过最胆大的事儿,就是从家里偷了自己的户口本。
女人小小软软的一团,坐在吊椅上,一双腿晃啊晃,低着头摆弄那两册小本子。
“粥粥。”
“啊?”
她抬头,笑靥如花。
……
姜荨长长呼出一口气,在抬头的时候,发现宋义竟然睡着了。
夏韵风轻云淡看着她,问:“完了?”
“啊……”
夏韵点头,走到宋义面前。
抬腿,踢。
一脚下去,宋义就清醒了。
他面露不善,盯着夏韵刚刚收回去的那只脚。
“你干什么?”
“到你了。”
宋义冷笑,抬手看了眼时间:“她比预计时间超两分钟,为什么会没事?”
姜荨浑身一抖,顿时跟炸了毛似的。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宋义双手枕着头,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我可什么都没说,就是说个事实。”
“行了。”
夏韵不耐烦的皱着眉,重复:“到你了。”
宋义活动活动筋骨,从地上爬起来。
“刘彻和刘哲是兄弟,两个人出海打渔,天生异变,海浪滔天,船翻了……”
刘彻率先醒来,发现自己随着海水漂流到一个海岛上。
四面都是海,前方海水与天空衔接成一条直线。
一望无际,没有尽头。
刘彻望着这里的环境,突然就涌起一种恐惧。
这种恐惧源于人对未知东西的好奇和抵触,刘彻回过神,很快意识到更糟糕的事——
他跟刘哲走散了。
这座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岛中心是一片灌木丛和热带雨林类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地上没有人走过的痕迹,隐约有未知大型动物的脚印。
看那脚印,像是野猪或者熊之类的东西。
最好是野猪,刘彻想。
出海打渔的人通常都有一个优点,他们能很快适应各种劣势的环境,不会因为突然换了一种生活方式,而感到迷茫和无助。
刘彻出海前吃了点东西,这会儿还不饿。
他迫切的想要找到自己的亲兄弟,最好是两个人都在这一片岛屿,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没有两个人强大。
况且,这座岛还藏着许多他无法了解到的东西。
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找到刘哲。
刘彻试探着绕过那片未知的灌木丛,对那些生疏的花花草草避而远之,继续往里走。
越往里走,就越是潮湿。
空气弥漫着浓郁的海腥和咸臭味,像是什么东西开始腐烂发出的气味。
刘彻捂着鼻子,眉头皱成“川”字。
“刘哲!”
“你在哪儿呢?”
“有没有人啊?”
“刘哲!刘哲!”
“……”
刘彻绕了大半个岛,也没看到一个人影。
别说是人影,连个活着的生物都没有。
阳光落了一半,像埋在被子里的半张脸。
刘彻别无他法,只能亲力亲为,临时替自己搭建一个可以勉强遮挡住风雨的简陋房子。
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树木够多。
或许有船曾经到过这里,刘彻在找刘哲的路上,寻到不少好东西,都能派上用场。
他用树木替自己盖了简陋的小木屋,一番折腾,天逐渐黑了。
刘彻找不到可食用的食材,饥寒交迫,忍着环境带给身体的不适,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天亮。
隔天是个好天气,雨过天晴。
外面依旧没什么人影出现过的痕迹,刘彻暂时放弃了寻找刘哲,突然发现时间似乎流逝的很缓慢。
刘彻静下心来,努力观察四周的环境。
海水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浑浊,虽然不至于清澈见底,却能看到海里游动的鱼儿,欢快异常。
他甚至站在海边,能看到一条庞大的类似于鲸鱼生物的黑色影子。
刘彻心慌意乱,连连后退。
他坐在海滩上,吹着海风。
依旧很饿,没有食材。
刘彻暂时不打算尝试生鱼片之类的东西,他想吃熟食。
火源这东西在任何时候都必不可少,刘彻还称得上幸运,在灌木丛中的行李箱里,找到了很多干净的打火机。
他之所以猜测有船经过这里,是因为打火机没有浸泡过海水。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通过船上岸来的。
想起船,刘彻突然有一种大胆的想法。
如果他筹备的食物够多,沿着一个方向走,自己能够造出一条船的话,是不是可以有机会回到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也或许,刘哲正在家里等着他。
这么一想,刘彻顿时来了精神。
他从海滩上爬起来,把东西都暂时搁到木屋里,决定去寻找可利用的资源和食物。
这座岛没有被海水浸泡过,大概不会因为特别原因被海水淹没。
刘彻双脚踩在结实的沙地上,四处寻找淡水。
这里的淡水就像沙漠里的植物,少的可怜。
刘彻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喝过水了,他渴的嘴唇发干,顺着唇纹裂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看着有点吓人。
罗纳说话了,她发音并不标准,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嗓子,跟刘彻想象中的声音并不一样。
刘彻点点头,又问:“你是中国人?”
“罗……罗纳…….”
她看着刘彻,面露不解。
刘彻无语的看着她,用手比划两下。
罗纳点头,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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